忽然,坐在高台正座上的郭大站了起来,杨奉韩曤二将不约而同地将眼神投去。
“这事情,鄙人知道了。你下去领赏吧,若是你等想要加入天军,下去后可找李乐,就说是鄙人让他为你安排一个职位。”
“谢郭天师!”
郭大乃是黄巾余孽,而现成为白波黄巾首领的他,借鉴张角大贤良师的名头,自号为天师。
马贼脸色一阵狂喜,跪下连连磕头。虽然他原本乃是一贼伙的首领,但他明白,这小团伙的首领根本比不上白波谷内的一个小头目。而且小团伙,实力不足,每日都要担惊受怕,害怕哪一日朝廷会出军来征讨他们。现在他加入了白波军,大树底下好乘凉,最起码的他能吃得安乐,睡得稳定。
郭大任由那马贼磕完头后,挥了挥手,便令他出去。待那马贼走后,郭大脸色一沉。
“此事不能太过招摇。鄙人只能派出五千天军去夺这五十粮车?”
“五千?天师这数量是否少了一点。白波谷这里可是足有四五万天军呐。”
“愚昧!”
郭大骤地一声暴喝,顿时吓得韩曤不禁地缩了缩头。别看郭大生的一副书生的瘦弱身板,但他手段狠辣,不苟言笑,喜怒无常,杀戮果断,一旦发起怒来,要下令处死一个人,谁的话也劝不进去。
“汝等可别忘了,当初天公之所以败得如此之快,就是因为被其逆徒背叛,逼得他不得不提前与朝廷正式对抗。这五十车粮草非是小数目,而且又是兵粮,若是闹的动静大了,势必令朝廷忌惮,到时派重兵讨伐我等天军,那么白波谷被夷为平地的日子不远矣。”
郭大的每一句话,都同一根根利箭,穿透在韩杨奉的心上。
“是属下愚昧,天师责备的是。”
韩曤不觉已是满头大汗,脸色一阵后怕,他亦是黄巾余孽,当初在黄巾军时经历过不少与朝廷的战事,黄巾军除了开头能占据上风,打得数十场小胜外,后来的战事简直是兵败如山倒,被杀得遍地都是尸野。
“哼。鄙人做事自然有鄙人的理由,若是下次再听得你这莽汉随意质疑。鄙人定当不轻饶。”
“是,属下知错。”
郭大见韩脸上闪过畏惧之色,眼内的锐利才渐渐收敛,他就是要让这些人怕他,畏惧他,这样他才能将他们管牢,管得服服帖帖。
“好了,此事到此为止。杨奉、韩鄙人派汝等立刻整顿五千天军赶往平阳,将这五千石粮食为鄙人的天军夺来。”
“是,属下等领命!”
杨奉、韩曤两将单膝跪下领命后,便出去了外厅,往土垒的校场赶去,准备调配兵马。
两个时辰后,土垒一阵人潮涌动,在杨奉、韩曤的指挥下,五千贼子穿好兵甲,拿起武器,一队队辎重运往五千贼子的队伍身后。杨奉、韩曤骑马走在队伍前头,纷纷举起各自手中利剑,领军出发。
而在另一边,白波谷对面的某一山头上,一身戎装兵甲的徐晃见到一支支贼军队伍从白波谷走出,不由地冷冷一笑。
“哼哼,这群胆大包天的贼子,果然如我所猜一般。”
徐晃低声囔囔,又是看了一阵后,便和身边的几个骑兵一同下了山。
两日后,在平阳郡。
文翰与一脸风尘仆仆的徐晃来了个重重地拥抱,两人兄弟情深,拥抱过后,笑脸相视。思念之情,不言而喻。
“哈哈,既然徐将军已到。那么我等并州儿郎亦功成身退。文冠军、徐将军,保重。”
被丁原派来护送粮车的一千并州军的领军之将迈步走来,一脸笑容地拱手道。
“呵呵,将军莫要急着离开。我等还要麻烦将军还有你麾下兵马半日的时间。”
“哦,这又是为何?”
徐晃笑脸一收,再换过来的是一张冷漠布满杀气的面容。
“白波谷的贼军要劫粮。如果我猜得不错,应该马上就到平阳了。”
文翰听之,不由剑眉一皱,这五千石借来不易,且事关重大,不容有失。谁敢来抢,文翰都会与之拼命。
“四弟,这贼军有多小数量?”
“五千。三哥放心,来前我已看过平阳地图,来时也顺道考察了地势。只要三哥稍作配合,四弟自有办法让这五千贼子有来无回!”
“呵呵,四弟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看来四弟早知这贼子会来劫粮。而且也想好了应对之策。”
“那是自然。今夜,就看吾徐公明如何使计歼灭这群胆大包天的贼子。”
徐晃说毕,朝文翰、和那并州军的领军之将收了个附耳来听的手势,说到如此如此。文翰和那并州军的领军听罢,不约而同地朗然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