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小香的叙述,徐灿灿没说话,面无表情的,心里却在想:大伯真真不要脸,住着大娘陪嫁的宅子,还用大娘的陪嫁养着小老婆……
为了转移话题,徐灿灿就问小香:“我抿的缺子(把布头和麻用浆糊一张张贴在木板上做成的纳鞋底用的材料)晒好没有?”她说给堂哥做鞋,到现在还没做好呢!还得给大伯大娘和祖母也都做一双……徐灿灿很快便想到了傅予琛,不知道他穿多大的鞋……
徐灿灿觉得自己只要恪守闺范,心里想一想傅予琛总是没什么问题的吧?
此时定国公府竹声院里正热闹得很。
竹声院的偏院里,白日围堵傅予琛的那七个姬妾正被傅桂和傅柳指挥着小厮堵了嘴剥了外衣摁在春凳上打,竹板打在身体上,发出“扑扑扑扑”的闷响,七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已经被打得发不出声音了。
竹声院外院里,那俩个漂亮男宠被脱得正剩下裤子挂在院中的百年丹桂之上,傅桂和傅柳一人拿着一个鞭子在抽。
傅予琛没在现场,他正在卧室里泡澡——从回了竹声院他就开始泡,都换了五次水,白皙的身子被他搓得红通通的都快破皮了!
他对傅柳傅桂这四个亲随小厮的交代就是:“打死为止!”
从宛州行营回来,他就开始治理他的竹声院,看得那么严,没想到还有人敢跑到芦雪庵和外院去败坏他的名声,还正好让徐灿灿看到。
傅予琛打小犯的错太多,早就不要脸了,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想到徐灿灿看到这些,他心里就憋闷得很。
傅楠和傅杨两个一旁侍候的小厮被傅予琛赶了出去,两人不敢远离,就守在门外。
傅桂和傅柳过来了,见傅楠傅杨守在门外,就猜到公子正在穿衣,于是隔着窗子禀报道:“禀报公子,行刑完毕!都问出来了!”
里面传来傅予琛有些嘶哑的声音:“夫人搞的鬼?”
“是!”
“夫人那边还没动静?”
“一直在休息,没有动静。”
傅予琛有点疑惑,他在花园里喝了徐灿灿的茶,男女授受有亲,不正中夫人的下怀吗?她为什么没有出手……
傅予琛昨日又是呕吐又是洗澡破皮,今天身体实在不舒服,就倚着靠枕在床上看书。
周英过来看他,发现傅予琛的四个贴身小厮傅桂、傅柳、傅杨和傅楠都守在内院门口。他们四个难得聚齐,又都是又黑又瘦的模样,周英不禁笑了:“大哥找这四个活宝贴身侍候,是为了衬托自己玉树临风吧!哈哈哈!”
傅桂正要接话,傅柳给他使了个眼色,傅桂想到公子的脾气,立刻偃旗息鼓了。
周英进了卧室就恭贺傅予琛:“大哥,听说你明日就要进上书房读书了!恭喜恭喜!”上书房读书,太傅们亲自教导,这可是皇子才有的待遇啊!大哥这可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他可得好好抱紧哥哥的粗大腿啊!
他欢欢喜喜问傅予琛:“哥哥,你昨日为什么吐了啊?”他娘昨日也在国公府,回去告诉他傅予琛呕吐的事情。
傅予琛只顾看书,不搭理他。
周英被冷落惯了,就自说自话:“是不是因为有女的摸你?”
傅予琛一听,伸出长腿闪电般踹向周英。
周英猝不及防被他踹倒在地上,却双手撑地乐呵起来:大哥这个反应,说明被他说中了!
他又嘴贱道:“大哥,哪儿被摸了,让弟弟也摸——”
话还没说完,他的身子就腾空而起。
傅予琛打开窗户,拎着吱哇乱叫的周英扔了出去。周英是他的表弟,他母亲是亲戚里唯一对他好的人,傅予琛无论如何,都不能真的怎么了周英,只能这么着了。
徐宜桐的病来得快,去的也快,第二天中午她就能起床了,第二天晚上就参加了在老太太的春晖院举行的家宴。
虽然徐韩氏长期坚持不懈地进行教化,可是老太太和徐廷和并没有改掉吃饭时聊天的习惯,徐宜桐也跟着老太太学,尤其爱在吃饭时说话。
徐廷和怜惜女儿刚刚病愈,不劳动侍候的丫鬟,亲自盛了一碗鸡汤递给了徐宜桐:“亦桐,喝点鸡汤!”
徐宜桐大为得意,喝了一口汤之后就笑着问徐灿灿:“二姐姐,听说今日国公府的公子喝了你的剩茶,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灿灿手一松,手里的筷子掉在了地上。
徐老太太和徐廷和只是有点惊讶,徐韩氏和徐宜莲不动声色,徐宜鹏的脸却立刻板了起来。
徐灿灿:“……”妈蛋,是谁告的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