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王氏没有主见,听丈夫这样一说,便立刻转变了心意:“对啊,灿灿,你爹爹说的很有道理!”
徐灿灿对母亲的临阵倒戈很是不满,皱着眉头道:“若是成了亲,王家让我回宛州侍候舅姑,我能不去吗?”
徐顺和一听,觉得女儿说的很有道理,便道:“灿灿还不到十六岁,婚事还可以再拖一两年,到时候再说吧!”
他看向妻子:“再说了,拖了这一两年,我说不定又给灿灿挣了些嫁妆,到时候咱们的底气更足了!”
说到这里,他突然有了个想法:“要不,咱招婿上门?”
徐灿灿看爹爹瞬间便神展开,白了他一眼便去吃碧云刚端上来的甜瓜了。
傅予琛出了城东大营便进了城,直奔皇宫。
他带着侍卫骑着马进入外城的新郑门时,天已经黑沉沉的,都快要看不清道路了。傅予琛加快速度向内城奔去,刚到宣德门,一道道闪电便划破了黑沉沉的天空,沉闷的雷声轰隆隆响过,狂风便带着带着大雨迅疾而来,天塌了似的倾泻而下。
傅予琛骑马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很快便一马当先进了宣德门。
永安帝派来接傅予琛的大太监孙怀宇打着伞引了他往凝晖殿而去。
永安帝正立在凝晖殿偏殿的廊下看外面铺天盖地而来的暴雨,见傅予琛走了进来,不等他行礼便道:“不必行礼,过来陪朕看雨吧!”
傅予琛走了过去,同永安帝并肩立在廊下看雨。
雨实在太大了,雨滴顺着风势卷了过来,落在了廊下的台阶上,啪啪作响。
看着暴雨,傅予琛在想:徐灿灿在做什么呢?她是不是点了烛台坐在卧室里做针线?
想到徐灿灿的针线,傅予琛便想笑,傅碧在信中曾说过徐姑娘除了针线活没法见人,简直算得上是男子心中最完美妻子的人选!
想到这里,傅予琛的嘴角便翘了起来。
永安帝看到傅予琛似乎在笑,便道:“阿琛,看到这暴雨你想到了什么?”
傅予琛腼腆一笑,略一思索,道:“侄儿先想的是,下了这么大的雨,开封府的旱情该得到缓解了;然后便想到了雨下得这么大,运河上的船工和货船的老板怕是不好过了!”
永安帝点了点头:“阿琛,为人君者,得百姓脂膏奉养,便得想民所想,急民所急!”
傅予琛答了声“是”,又道:“侄儿谨记皇伯父教导!”
两人用完晚膳,永安帝便道:“今日雨势太大,你不必回去,今晚就住在凝晖殿吧!”
傅予琛忙推辞:“臣乃外男……”
永安帝伸手拍了拍他的脑袋:“小子,朕原想着你要来,就把宫女们都遣退了!现在这凝晖殿可是一个母的也没有!”
傅予琛腼腆一笑,没有答话。
永安帝却忧虑道:“你得娶个妻子了!定国公夫人今晚留在了皇后那里,听说是在说你的婚事呢!”
傅予琛低首道:“侄儿谨遵长辈之命!”
永安帝点了点头,不再纠缠于这个话题。
傅予琛猜对了,下大雨的时候徐灿灿正在房间里做针线——她想做一个靠枕送给傅予琛!
碧云的信送了出去,她没见到傅予琛的人,却得到了傅柳通过碧云送来的傅予琛的回信——一个大大的首饰匣子!
打开一看,原来是一个白银镶大量钻石制成的莲花冠!
看着璀璨夺目的花冠,徐灿灿简直是说不出话来了。
碧云也有些看呆了,半晌方道:“波斯使臣去年向朝廷进贡了一匣子白石,许多娘娘想要,圣上都没给,而是全赐给了公子,说是让公子给未来的夫人镶花冠用,没想到公子……”
徐灿灿这才知道,原来在这里钻石是叫白石。
她抚摸着这个钻石莲花冠,心里似蜜一般甜。她知道了,傅予琛在心里是把她当做妻子的……
徐灿灿开始盘问碧云傅予琛的事情,可碧云嘴巴太严了,到最后她什么都没问出来,反倒是碧云提醒她:“姑娘,你是不是也得给公子一个礼物啊!”
“送他什么呢?他缺什么啊?”徐灿灿抱着碧云的腰逼问。
碧云笑了:“姑娘何不把您做的那种靠枕给公子做一个?公子经常坐在榻上,有了靠枕也舒服一点!”
徐灿灿觉得碧云说的对,便去准备料子去了。
碧云跟在她后面暗笑不已。
靠枕做了一半,徐灿灿自己先赏鉴了一番,最终觉得还是不适合送给傅予琛——她的针线实在是拿不出手啊!
褔云殿里,舒皇后确实是在商讨傅予琛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