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这些天我的人已经翻遍了云霁的办公室,跟踪了她很久,仍然没有找到有力的证据来证明清竹的清白,陷害她的罪证目前来说还无法找到。”
阮瀚宇的眸光凝重,里面是掩饰不住的焦燥。
老人缓缓取下眼镜来,眼角的皱纹让他看上去略显沧桑,眸光深遂,闪着睿智的光,眼神怎么看都有些严肃。
“瀚宇,这样的事,走到今天这一步,难道你事先就不能察觉到一点点异常吗?一个优秀的企业家对危险的来临应该是时刻都有警觉的,可现在,你却是完全被动了,被敌人牵着鼻子走,这让我痛心啊。”
阮瀚宇微张着嘴,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次他确实欠妥,也大意了,结果害了的就是清竹。
骄傲如他也有低下头去的时候。
阮沐天看了他一眼,轻轻摇了摇头,“别人既是有心栽赃,那就是还有更大的目的想要达到,现在这样,你再用尽了力气也是枉然。”
阮瀚宇额角的青筋隆起,眸光清厉。
“这样下去,我们只能是按照原计划进行了?”
如果按照原计划下去,他不得不娶丽娅。
他没有说话了。
阮沐天也沉默了。
“爸,我最担心的是对清竹的伤害,那样会是无法弥补的。”他声音里有丝抽气。
阮沐天踱到窗户边望着外面黑沉沉的夜,低声说道:“瀚宇,黎明前总会有段最黑暗的时光,过去后,天就光了,一切就都光明了,我们要有信心。”
阮瀚宇的目光有些空洞,俊容潇瑟。
“爸,所有这一切对清竹来说是最不公平的,她是无辜的,凭什么要来承担这些?”阮瀚宇的声音很凉。
他更担心木清竹的毅然离去。
显然阮沐天也是感受到了这一层。
很快,他就沉吟着问道:“瀚宇,如果我们把这个事实的真相告诉她,让她知道目前的境况,你觉得会好过现在吗?事实上,她也有责任要知道的。”
阮沐天这样的话,阮瀚宇不知想过多少次了,甚至有几次都差点要跟木清竹说了,但到最后还是摇头了。
“爸,清竹是个识大7;150838099433546局,懂大理的女人,如果她知道现在阮氏集团所有的罪证都推到了她的身上,如果她知道接下来,阮氏集团将会要出现那么多的变故,如果她知道了那个女人的心思,那么,凭她的心性,她是不可能会看着阮家出事的,她一定会主动承担起所有的罪名,然后,她会心甘情愿地去坐牢,哪怕明知是栽赃的,她为了我们也会去坐牢,那么,我们阮氏集团的危机是没有了,罪名也没有了,而她很有可能还会跟我划清界线,离婚。可,爸,我们于心何忍?要一个弱女子来替我们阮家担当了仇家的报复,来让她的清白为我们的阮氏集团上上下下几十万人来买单,这样做我们算什么!更何况,她是我的妻子,小宝的妈妈,我是她的丈夫,但凡我还是个男人,就怎么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因此我没打算让她再来管这个事情了,她不去阮氐集团上班只会对她更好。”
阮瀚宇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下,满眼里的痛苦无法压抑,“爸,直到现在我都在后悔,当初不应该让她回阮氏集团上班的,如果她不去上班,就不会成立什么网络工作室,就不会有这么个丽娅出现了,至少罪名都无法安到她的头上,那样,我们也就不会这么被动了。”
到现在每每想起此事,他心里都会无比难受,如果当初自已辛苦点,如果木清竹后来没有重回阮氏集团任职,云霁就是想报复阮氏集团也不会如此容易,至少不会落到木清竹的头上来。
现在他们的计划已经执行到一半了,眼见有成色了,只能是走下去了。
阮沐天的心情很沉重,阮瀚宇所担心的也正是他所担心的,因此他才会选择了支持儿子。
他们堂堂的阮氏集团怎么会要一个媳妇为他们去顶罪呢。
“爸,您放心,我们的计划开始有效了,敌人已经在上勾了,只要再坚持下去,或许一切都不需要了,或许天都会光了。”他剑眉微拧着,脸上的表情有自信也有希望。
阮沐天眉目紧锁,眼里的光很晦暗,事实上他担心的或许是现实远比想象中还要来得复杂。
“爸,倒是叔叔那里怎么办?”阮瀚宇想到了更为头痛的问题。
阮沐天的目光涩晦,沉声问道:“瀚宇,你还记得乌镇的化工厂吗?”
“化工厂?”阮瀚宇抬头,眼里闪出危险的光来,“难道叔叔的事会与乌镇的化工厂有关?”
“现在的情况并不能排除,目前来说,你先按照你的步骤走,我有我的打算,我们只能是先按照计划行动,走一步看一步了,放心,敌人再狡猾,也会有藏不住的那天,我们首先不要自乱了阵脚。”阮沐天沉然开口,也没有做过多的解释,“现在时间不早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他挥了挥手,阮瀚宇无可奈何,满脸潇瑟地离开了书房。
夜幕沉沉降落时,木清竹就觉得疲惫不堪,早早冼簌后爬到床上去了。
这些天,她似乎很容易疲倦,也很想睡觉。
她想,她是太累了,心累!
对于阮氏集团的事,还有阮瀚宇的花边新闻,她根本无力去思考了。
头到挨着枕头,就沉沉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