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物?”叶念墨怒气匆匆反问,让丁依依换衣服的样子在别人面前光明正大的亮相?想都别想。
“她没有被拍到,我用被单围起来了。”被带出门的女人转头说道,她深深的看了一眼丁依依,之前有很多女人被骗到这里来,她们就算知道被骗,但是也不敢说出来,而且有一些对她的态度很坏,只有丁依依愿意帮她,她也就做了一个顺水人情。
天已经晚了,丁依依裹着床单从车上下来,犹豫了半响又跑回车里,叶念墨看她又坐进车里,挑眉,“有事。”
“我知道错了。”她低头认错。
“错在哪里?”
“我不应该随随便便看到兼职就去做,最后还差点被人骗。”
“如果你要说的就是这些的话,那我知道了。”叶念墨压抑着怒火道。
丁依依茫然的看着他,难道自己还做了什么让他更生气的吗?她这个样子落在叶念墨的眼里就是不愿意坦言的沉默。
“丁依依。”他有些疲惫继续道,“我生气不完全是因为你差点受到伤害,还因为你有了困难不愿意来找我。”
一想到自己从7;150838099433546宋梦洁口中听到丁依依是因为住院费的事情而拼命兼职,他就心疼得不能自己,更生气得想要掐死她算了!
封闭的车间,沉默让人压抑,叶念墨扯开领带,压下车窗,微冷的空气卷进车内,他感觉肩膀一沉。
丁依依轻轻靠在他肩膀,利用长发隐藏自己脸上的不确定,小声道:“我很弱小,可能会有很多时候需要依靠你,但是我不知道有一天你会不会厌烦这种感觉,觉得我的依靠让你很有压力。”
叶念墨静静的听着她把自己的心事剖析出来,第一次感觉她也是那么脆弱,脆弱得不堪一击。
丁依依说了半天,不好意思的截住话头,感觉有些尴尬。头被不轻不重的敲了一下,她抬头看叶念墨手里用来敲打自己的文件袋。
叶念墨把文件袋放到她手上,示意她打开。丁依依狐疑打开,从里面滑出来厚厚一叠资料,最上面用红泥印着‘机密’两个字。
“时间太急,只能办到这些。”叶念墨淡淡道,丁依依看了两页,抓着纸张的手指微微颤动,力道大到骨节都泛白,纸张被震得霍霍作响。她抖着声线问道:“这些是什么?”
“我的资产清单”叶念墨把文件最后一张纸抽出来递给她,上面是巨额保险,受益人是她。
他握住她颤抖的手,语气平和,“我做这些就是想让你感受到,你不想麻烦我,不想依靠我,这反而会让我很难过,这些物质上的东西,只要你想要,我全部都可以给你。”
“谁想要你这些东西!”
丁依依撕扯着手里的巨额保险单,眼泪掉落,打湿了纸张。叶念墨环过她,额头对着额头,气息厮磨,“难过吗?告诉我你难过吗?”
丁依依靠着他的胸膛,眼泪肆意流出,哽咽的点头,叶念墨缩紧自己的双臂,声音沙哑,“我也很难过,甚至比你更难过,答应我以后有什么事情都和我说,让我帮你解决好吗?”
“恩,我答应你。”丁依依频频点头。
两人又厮磨了一阵,丁依依才愉快的走进家门,她习惯性的在门口站一会,往常成宝听到她的声音都会从屋子里出来迎接她,今天静悄悄的。
丁依依边换鞋边走进家门,四处搜寻着成宝的身影,眼神落到了客厅贡台那里,贡台上妈妈的遗像不翼而飞。
“爸爸!”丁依依开始有些心慌,大声叫道,以往熟悉的声音没有立刻响起,整间屋子静悄悄的。
她疯狂的跑向爸爸的屋子,打开,里面空无一人,衣柜大开,里面的衣服被翻得乱七八糟,一个礼盒被丢在地上,丁依依认出那是放爸爸和妈妈结婚时爸爸身上西装的盒子,
“爸,你千万不要吓我。”丁依依感觉腿软,支撑的跑上楼,楼上的浴室和杂物间都没有人,她把视线落在自己的房门。
她的手放在门把上,手心里全部都是汗,几乎扭不开门把手。老式的木门伴随着吱呀声被推开,丁依依拼命咬着自己的手背,疼痛让她不至于崩溃。
地板上,丁大成穿着结婚时候的礼服,怀里抱着妻子的遗照安安静静的躺着,嘴里正在不断的吐着泡沫,身边横七竖八的瓶子下压着一张纸条,成宝也一动不动的躺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