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雪起身,嘟哝了一句,“就你麻烦。”把水倒了递给他。
严明耀因为这两天一直在吊针水,手背血管肿得老高,不过对方能够给他端水已经很好了,他也乐呵呵的双手捧着喝了。
“你和妈说说,让她回东江市吧,这里是医院,本来病菌就多,再加上她年纪也大了,一直忙里忙外的不好,你一直看我干嘛?”
严明耀把水杯放下,轻轻勾着她的手,“之前是我的问题,说你不关心妈,其实你和以前一样,虽然表现出来的很坏,但其实内心还是善良的。”
次日一大早,傲雪就给婆婆打电话,让她先到医院陪着,然后才给中介打电话,示意今天可以继续带人去看房子。
听见儿子让自己回家,酒酒当然不放心,“你家媳妇也不会煮饭煮菜,要是再把你饿出病来怎么办?”
“没事妈,你没发现这几天她都在病房里陪着我?我也想着趁着这个机会和她修补一下关系。”
酒酒虽然担心,但看儿子一副雀跃的样子,还是答应了,陪了一天,次日就回东江市去了。
严明耀在病房里呆了好几天,觉得身体没问题了,所以想回家继续准备准备可以上班,晚上一和傲雪说起,对方脸色一沉,“你是觉得我烦了,想赶紧回家是吧。”
见她生气,严明耀当然不敢再说什么,连连安慰,好半天傲雪才消气。
两人这边正在闹矛盾,晚上的时候,有人打电话,酒酒坐的大巴在回程的时候翻车了,现在所有人都就送到东江市治疗。
严明耀和傲雪赶到东江市第一人民医院,走廊里确实安插了很多病床,门口还有记者在堵着。
知道他们是其中一个病患的家属,护士这才让两人进来,带着往走廊上指,“就在那里了。”
严明耀一看眼泪就要往下掉,因为人数众多,很多人只好先暂时住在过道里,角落的病床上,一道身影孤寂的坐着,正好到了饭点周围的人都有亲属在照顾着,女人手里没拿东西,低头拿着手机不知道在做什么。
抹了把脸,严明耀正想往前走,忽然手机一抖,接到一条短信,“儿子吃饭没?妈很好,就和你说一声,要记得吃饭。”
酒酒艰难的挪动正在打石膏的手臂,刚转身就瞅见面前站着一人,她抬头一看,“你怎了来了。”
严明耀哭得稀里哗啦的,抱着她就在低吼,“还说你很好,发生了这件事也不和我说,把你儿子当什么了。”
“这不是你也病着,”酒酒拍他,“好了,别哭了,你这都老大不小了还哭,让人看笑话。”
“你是这位病人的家属是吧。”一名年轻的医生走过来,严明耀听出事给他打电话的声音,立刻点头,感激道:“多谢你给我打电话。”
对方摆手,“没事,我就是看阿姨一个人去缴费,也没人照顾很不方便,你们家属过来一下。”
办公室,医生翻开病例,“这次车祸没什么事情,但是在检查的时候,我们发现阿姨有鼻咽癌,而她自己似乎还不知道。”
“鼻咽癌?!”严明耀惊得从椅子上跳起来。
医生示意他冷静,“鼻咽癌高发区的大米和水中微量元素镍含量较低发区高,鼻咽癌病人头发中镍含量亦高,括乏力、头晕、胃纳减退、恶心、呕吐、口中无味或变味、失眠或嗜睡等情况,而阿姨的情况已经是中期,现在已经确定是鼻子的问题
而我们也问过阿姨,之前她确实有过敏性鼻炎而且在一个星期前绝得脖子酸疼,出现水肿的现象,目测属于低分化鳞癌。”
严明耀搭着椅子的手都在抖,半天说不出话来,“治,治,无论怎么样都治,多少钱都可以。”
傲雪相比之下冷静,“就是恶性癌症对吧。”
“对,接下来如果你们家属同意,要开始一系列放疗,拉磨,植管,幸好她已经生育了,所以尽管治疗过程中会对生育能力产生影响,不过阿姨没有这个烦恼,总之一步一步来。”
“我妈妈她知道吗?”
医生点头,“知道,总之你们现在先去商量吧,这是一笔巨大的费用。”
医院没有多余的病房,严明耀怎么都要不来,只好打电话给叶念墨,叶念墨二话不说立刻和医院沟通,终于在次日的时候把酒酒安排进了高级病房。
当天下午,叶念墨和丁依依都赶来了,丁依依偷偷在门外抹泪,哭了好一会,等情绪稳定下来了才敢进屋子。
酒酒状态很好,“真是的,依依你是从通什市赶来的吧,一定是明耀和你说的,这小子等下我得好好说说他。”
“我是正好要来东江市,还把水墨带来了,正好周末,让她陪陪你。”
叶水墨很乖巧的拉着酒酒的手,“奶奶,我给你表演。”
“好好。”酒酒反拉着她的手,高兴得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