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知道我是谁……”苍老的声音不太有力。

“你到底是谁，别鬼鬼祟祟！”李游知道，肯定不是师父苏泽。

“我……是这片天……”上空雷音滚滚。

“天？就算你是天，那又如何！”李游一直记得苏泽的话，自己的命运就是要踏破这片天。天，就是他与生俱来的敌人！

不逆天，不成仙。

“好，好。我李聃要的就是你这样一个继承者”自称天的人又自称李聃，不仅没因为李游的不敬而生气，反而不停称赞。

“继承者？我跟你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成为你的继承者？”李游不屑。

“因为你是我的后人……后人！”李聃道。

“后人？”李游皱眉。

“没错，我是你五千年前的老祖宗！”李聃大声道，“我李家一脉总算是出了你这么一号，老祖宗我很高兴。”

“李聃……李聃……”

李游讷讷无言，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听他的口气竟是五千年前的人物？

随后，李聃似乎在回忆什么，又象是在自言自语：“当年我自华夏世界而来，机缘巧合之下和法祖入得一座巨大的宝典，他得法经，我得道经，两部旷世奇书，铸就两大傲视宗门……后来我为寻天道，为宗门惹来大祸。得罪于天，便要受到天道惩罚。可恶的天道，什么天道大公，全是放屁！天道不公啊竟灭我全宗，要灭杀冲我来，我一宗百万弟子，何其无辜！好，既然天道不公，我便与天争斗，化身这天地间，无处不在。我将自身血肉铸造一柄灵魂之刃，刺破天际，融于天道，可惜这些天我都不能破它，而我渐渐被它吞噬……我不服气！我要寻一大气运之人，继承我之遗愿，继续斗天。便如那愚公移山一般，一代代传承下去，终归有人能勘破所谓天道，彻底将其磨灭，让这天也换换主人！”

他说到后面越说越气愤。

但慢慢语气又平缓下来。

“这里曾进来两人，一个是在华夏世界，我传他道宗秘学，他也最终进入刀道。只可惜，他还是无法跳出天道范畴。”

“还有一个得我道经而去，此刻也在满世界找我。他倒是极有智慧，还教了你这么一个出色的弟子。不过他也只是在利用你，想从你的身上观察到破解天道的奥秘！此人或许有机会和天斗上一斗，但你我不是一路。”

“只有你！”

“才是真正有可能取代天道的奇才！”

轰隆隆。

天空之上，出现一张硕大的面孔，将天都给遮挡住了，似乎他想要将这天给变了脸。

如果苏泽和莫白衣在这里，一定能认出这张脸来。

当年李聃号称道祖，和如今法宗的宗主炽公的师尊道祖，二人还年轻的时候，一起闯进无双殿，得了第一层最强大的两件宝物，道经和法经。二人也是奇才，凭借这两部经书，打出一片天空，成就偌大的两大宗门，功参造化。

可以说，整个华夏世界，大劫之后重塑，跟他们二人有莫大的关系。可就是这样一个对华夏功传千古的大能，如今被天道压制，永世不入轮回。道祖当年成就无上化境，天资之高冠绝今古，可但他要踏出那最关键的一步之时，却是要和整个天道对抗，不破天，难成仙。

道祖无法勘破最后一道阻碍，还连累整个道宗，百万生灵尽皆被灭，这便是道宗一夜消失的原因。此事极少有人知道个中缘由。

李聃以身入天道，和天道不死不休。他自身意志和天道意志不断攻杀，试图偷天换日，这才成就了地球这片小世界。

道祖便是这片小世界的天道意志！

只不过他毕竟寄生在天道意志之下，经过几千年的交锋，他的意志逐渐薄弱。这也是为何修行界以前只能产生筑基修士，而如今能产生金丹修士的原因。再过一段时间，道祖意志完全泯灭于天道，那地球也将和华夏世界一样，真正融为一体。

地球的天道意志也好，地域疆土也罢，都是道祖分割天道形成。

所以，他需要传人，需要继承者。

从莫白衣到苏泽，再到李游，都是他的人选。但最终，他选择了李游。

实际苏泽和李游分开后，一直寻求当年的天地异象，也去过一趟长白山，还踏遍世界每个角落，可都无法再入异象。

不过找不到便没有这份机缘，他也不强求，最终闭关悟道，完成渡劫前的最后积累。

在离开天蓝会所前后，苏泽就有所感应，总觉得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

可在地球，以他的修为，若真的被人盯上，却能不被他发现的几乎不存在。

如此说来，那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教会了李游，惹到天道关注！

他立刻淡出天道意志的视线，化身渔翁，一坐二十年。

“踏破天道！？”

李游双眼散发着一样的色彩，在地球上他最讨厌的就算规则，偏偏还不得不生活在规则之下。就好比世家规则，彼此联姻，强强联合，已经成了不成文的规则。这种规则，他不喜欢，甚至讨厌。而相比天道规则这道无人能迈过去的大规则，世家规则只能算是小巫见大巫了。

他心里隐隐有种冲动：“还记得师父临行前说过，我的道便是要打破规则，和天相斗！”

再加上道祖的出现，他心里一直以来的迷茫忽然变得清晰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