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泽根本就是想死。

同归于尽，他一开始就没有想过活着离开。

如果萧景晟杀了萧泽，他会永远成为萧家的罪人。

老爷子绝对不会原谅他，就算不杀他，萧景晟的前途也就毁了。

萧景晟仿佛听不到顾瑾夕的话，脸色铁青的可怕，眼中充斥着狠绝和杀意，他瞳孔微缩，继续扣动扳机。

顾瑾夕脸色大变；“不要！！！”

她想也不想就挡在了萧泽的前面，冰冷的枪口正对着她苍白的脸。

萧景晟猛地收住指尖的动作，厉声道：“顾瑾夕，你干什么？”

她居然保护他？她居然连命都不要了也要保护萧泽？

萧景晟觉得胸口仿佛被巨锤狠狠砸了一下，疼得他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顾瑾夕看着萧景晟眼中的光彩一点点熄灭，只剩下愤怒和失望，她心如刀割，眼睛像被滚烫的开水泼了一样疼得难受。

她不能哭，萧景晟会以为她是在为萧泽哭。

顾瑾夕微红着眼眶，道：“萧景晟，你冷静一点，他是故意要激怒你，你难道不信我不会再背叛你？”

“我他妈的不信！”萧景晟一脚踹翻了旁边的垃圾桶，发出巨大的声响。

顾瑾夕紧紧闭着眼睛，等着狂怒的风暴过去。

她睁开眼睛，泪水溢满了眼眶，却倔强的不可能流下。

她对上他阴冷而愤怒的眸子，每一次呼吸都像有个刀子扎进她的心脏。

他不相信她。

如果语言能够杀人，这句话已经杀了她千遍万遍。

她不让他杀了萧泽，只是因为不想他双手沾上亲兄弟的血，只是不想他自毁前程，只是不想他被萧家封杀雪藏。

她垂眸眼中划过一滴泪水，复又抬眸，一字一句道：“萧景晟，要杀他，就先杀了我。”

“你！”萧景晟双眼喷火的瞪着她，猛地扣下扳机。

顾瑾夕吓得紧紧闭上眼睛。

碰碰碰！

连着几声枪响，地面都被震得微微颤动。

良久，周围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

忽然，扑通一声，萧泽在她身后重重倒下。

顾瑾夕骇然的转身，只见萧泽的双手双脚鲜血淋漓，四颗子弹分毫不差的射穿了他的手脚，鲜血染了一地。

他双眸禁闭，脸毫无血色，唇角却勾着满足的笑意。

他用死证明，她还是在乎他的。

“萧泽！！”顾瑾夕声音都变了调，说着就要上前查看萧泽的伤势。

萧景晟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猛地将她拎起，咬牙切齿道：“跟我回家！”

他的目光太过凶狠，仿佛只要她敢有一点点反抗她就会咬断她的喉咙。

“可是……”她担心萧泽，她不希望萧景晟因为她手足相残，她不希望他成为家族的罪人。

萧景晟恶狠狠道：“再说一个字信不信我打爆他的头！”

顾瑾夕眼睛一亮：“他没死？！”

“你再摆出这幅开心的样子，我立刻弄死你！”萧景晟粗暴的扯过她，手劲儿大的恨不得将她的骨头捏碎。

他再不看萧泽一眼，粗暴的扯着顾瑾夕离开。

顾瑾夕硬生生的忍住回头的冲动，心里默默祈祷，萧泽，你一定要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