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唐安少就不会这般模样,唐阿姨也不会生病。
这一切的情,让她负罪累累,都不知道如何去偿还。
夜夕夕靠在北谨初的怀里哭了很久,好半天才收拾好情绪,抬起手擦干眼泪,“哥,我没事了,我补一下妆,我们下车吧。”
说着,她拿出包里的化妆工具,快速的补起妆。
北谨初凝视着夜夕夕的脸,看着她脸上残留的泪痕,有些担心的问,“确定没事了?不然我送你回去,说你临时有事不能过来。”
夜夕夕补好妆,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确定看不出异样的情绪和别的破绽,她才放好工具,然后笑着望着北谨初,“哥,你看我这个样子像是有事吗?我现在可不会像唐安少说的那么爱流眼泪、小家子气了。”
“你放心,我会处理好情绪的,下车吧。”
夜夕夕说着,打开车门,先一步下车。
北谨初看着夜夕夕的身影,长长的叹一口气,当年最不听话的女孩儿现在长成最让人放心的大姑娘,总算有件值得欣慰的事情。
夜夕夕朝着坟墓走去,每走进一秒,唐安少苍白的脸就清晰一分,淅淅沥沥的雨水打湿他的头发,落在他的脸颊上,随着他脸部的轮廓滑落。
他的脸,瘦的那么刀削、立体,竟然有些帅气的,让她认不出了。
夜夕夕站到一旁,目光深深的看了唐安少许久,可他丝毫没注意到他,依旧以那副姿态望着墓碑,沉浸在他的世界之中。
夜夕夕深深的吸一口气,垂着的手握紧,声音低小,“叔叔,我过来了。”
沈堂鹰坐在墓碑前,地上没有垫一点东西,湿湿的地面弄湿他的西裤,他却毫无感觉,听到夜夕夕的声音,他轻轻抬了抬眼皮,淡淡的看她一眼,“额,好。”
他声音十分微小的说了两个字,便继续靠着墓碑,感慨、留恋着。
夜夕夕看着沈堂鹰宛如天塌下来、活不下去的脸,长长的指甲深深地陷进手心,一道道明显的痕迹闪过,她却丝毫感觉不到疼。
沈堂鹰,都是因为他才造成这么多悲惨的事情,他却以这幅假慈悲的样子在这里哭泣,他难过、流泪,并不是因为他悔恨,而是为了那该死的财产、恶心的虚荣心!
恨意、源源不断的充斥着夜夕夕,她漆黑的眸子里迸发出一股浓浓的杀气,咬牙切齿的恨不得立即冲上去,杀死沈堂鹰!
可是脑海里又有另一道声音在不断的提醒、警告。
“看看你成什么样子?杀了他、然后成为杀人犯,那就是你所谓的报仇?”
冰冷的声音,冷冷的质问,却带着一股特别的气场,一点点将她拉回理智。
夜夕夕唇瓣紧紧的抿着,她压抑下心里的情绪,双腿发软、颤抖的走到唐安少身后,静静的站着。
北谨初将买来的花放到墓碑前,亦是没有打招呼,站到一旁,安静的陪着唐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