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想象,儒祖起于微末,是如何能够在弱势之中崛起,并且彻底摆脱了混沌魔神的阴影,并且让神州人族更进一步,开创了那等无上盛世。
可惜,终究是逃不过命运使然。
曾经辉煌一时,霸绝神州的儒家,也终究有其弊端。
在某位儒家圣者提出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时,便为中古百家盛世,挖出了第一块基石,从此一发不可收拾,直至终结。
吴明听着听着,也入了神,却是分心两用,结合乾元老祖所言,与自身以往所得,相互印证,抽丝剥茧,举一反三,一点点推演着历史真相。
即便乾元老祖所言之中,有较为模糊的所在,但到了他这等境界,倒也不屑于言语中暗藏偏颇。
当然,也少不得在某件事上一掠而过,故意误导,以此让吴明判断错误。
吴明也不在乎其中是否有陷阱,因为他连自己推演出的历史轨迹,也并非全部相信,而是通过前世信息大爆炸时代的经历,推演出无数个版本。
若日后再有所得,进而进行互相印证,足可以省却诸多心神,从而得到最为真实的过往。
心魔之法——众生相!
此法可让吴明衍生无数个念头,每一个念头都可以看做单独的人格,却都在吴明掌控之中,足以装载下无数记忆。
这些念头,就如最精密的机器,时刻运转,冷静纯粹的令人发指。
虽时刻不断推演着各种可能,却不会影响主人格分毫,反而能将最精华的部分,时刻传递给主人格。
不同于以往,仅仅是通过各种传说或野史传记,费时费力的推演。
乾元老祖乃是亲身经历,所说的种种,哪怕有不尽不实之处,却也给吴明提供了超乎想象的参考素材。
一老一少,一个有心诉说,一个有心倾听。
这一谈,便是足足三天三夜!
而神州历史,岂是这点时间就能叙说完的?
只不过,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无论是乾元老祖,亦或者吴明,都彷如福至心灵般,一个停止了诉说,一个从推演中回神。
“多谢前辈解惑!”
吴明诚恳施礼。
这一拜,诚心诚意,不掺杂任何杂念,也没有任何不情愿。
“不妨事,小友能够有所收获便好!”
乾元老祖轻笑摆手,身形却是纹丝不动,坦然受了这一礼。
看似仅仅是谈天说地,聊了聊神州过往历史,可对于吴明而言,却不仅仅是增广了人生见闻阅历,开拓了眼界,更是真真正正补足了一项短板。
吴明本就有所推测,神州历史,在某些势力刻意为之下,甚少有传世。
即便有,也多是刻意为之,乃至经过了粉饰修改,后人难以了解过往真相。
不出意外,定是众圣殿所为。
吴明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众圣的目的,但若没有这些史实,遇到某些事或古老存在时,便极容易判断错误,从而让自身处于不利境地。
“听闻前辈隐居乾元山多年,想来已经久不曾历神州,可曾想过故地重游?若是身有不便,可有晚辈能够代劳之事?”
所以,吴明很上道的问道。
投桃报李,礼尚往来,再见不难!
他可不会相信,这活了无数年的老怪物,真的闲极无聊,就是找自己唠嗑的。
“呵呵!”
乾元老祖飒然一笑,轻捋胡须,微微颔首道,“如今老夫确实脱不开身,不便离开乾元山,有几件事,想要请小友帮忙。”
“前辈但说无妨,若晚辈能够做到,定当竭力完成!”
吴明恭声道。
“以小友如今的艺业,想要完成这几件事,确实力有不逮,但想来小友如今回去后,不日便可踏足圣境,届时就算不得多难了!”
乾元老祖深深看了吴明一眼,随手在桌上一拂,便见其上多了一枚青色玉简,与人族通用的玉简并无二致。
“此事……”
吴明拿起玉简略作查看,面色陡然一变,眉头便蹙成了川字,目光更是一阵闪烁不定。
“老夫知道,此事有些强人所难,但想来,小友早晚也会如此!”
乾元老祖似乎早就料到吴明会如此,又在桌上一拂后,指着其上一卷朴实无华,好似随时都会散架,甚至有几个虫眼的竹篾道,“此乃孔兄手书,小友虽不修儒家经典,可若时常观摩参研此书,对于自身之道,当有不小的助益。”
“嘶……”
饶是吴明有所心理准备,知道这位定会给予一定的报酬,却怎么也没想到,会是如此珍贵之物。
但也能想象得到,无论吴明做与不做,与儒家的关系也不会有所改善。
单单是莲灯毁于老祭酒之手,这件事就说不过去,更遑论还有一个朱圣,时不时的从中作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