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声嘶吼中，仿佛天地都出现了一个豁口，那足以重创，乃至抹杀圣境大能的规则伟力，赫然被生生撑开，并且出现了倒卷之象。

昂吼！

龙虎之象，仰天怒啸，却是节节败退，任谁都能从中，底气不足的意味。

堂堂圣武战令，竟然怂了！

凭什么？

难道就仅仅因为力量强大，就能让规则退避，那还要规则做什么？

吴明即便再强，也不可能强过自圣武战令在上古天威炼宝，真正成型后，无数在其监测之下，进行斗武的武者，凝聚信仰而成的规则之力吧？

但事实上，圣武战令真的怂了，而且真的听从吴明之令，打开了斗武台。

谁又能想到，万物有灵，宝物择主。

纵然圣武战令并非是选择吴明为主，但此宝终究是因人族信仰之力而成，灵性极高。

从吴明身上，此宝感受到了难以估量的毁灭之力，即便是号称万古不灭的规则之力，在这股毁灭之力下，也有寂灭的危险。

所以，很干脆的认怂了！

此宝隐匿于此，亦或者说，被那位无双战神镇压于此，沉寂了无数年，再也不想，被埋葬在虚无中，受那暗无天日的折磨。

再这么下去，得不到信仰之力的灌输，此宝中的规则之力即便不会消减，自身威能却也会衰退到近乎崩解的地步。

“哼！”

吴明冷冷一晒，目光如电，缓缓扫过斗武台上，渐渐凝实的数以百计身影，浑身颤栗，汗毛直竖。

并非是害怕，而是兴奋，一亿六千万个毛孔舒展开来，难以言说的兴奋，席卷全身。

此时，地面各族强者，谁也没有说话，神色各异的看着吴明，谁也没有轻举妄动，甚至有些摸不清状况。

吴明蠢吗？

纵观其一生，貌似都在干着蠢事。

从初入神州开始，便屡屡有惊人之举，无一不是违逆着当时于吴明而言，彷如天条般的强者，一步步逆行而上。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这是三岁顽童都明白的简单道理，吴明岂会不懂？

可他非但没有被逆流击倒，反而一步步前行，扛着洪流，直至屹立于神州之巅！

无不说明，他不仅不蠢，反而聪明绝顶。

否则，也不可能一次次在逆境中成长，纵然其中有运气的成分，可谁又能保证，一直有此运气呢？

逆天而行！

没来由的，所有人心头一凛，想到了这所有武者，乃至他们所有人，自幼习武之时，就常常涌现心头，却从未敢宣之于口的豪言壮志！

反观吴明，虽然一直说着‘替天行道’，可其行动，何尝不是逆天而行？

只不过，天非彼天！

“自太古混沌初开，远古以降，世间再无混沌魔神！”

蓦地，赵书航面色严峻到了极点，死死盯着吴明道，“你这一身底蕴，雄厚的令人发指，堪称旷古烁今，为天地所不容。

所以，你想拿我们当磨刀石，助你突破天地桎梏，登临圣道绝巅，身化混沌魔神！”

“什么？”

“这怎么可能？”

“人怎么可能修混沌魔神之道？”

众人悚然一惊，纷纷不可置信的惊呼出声。

可见赵书航如此郑重其事，又由不得他们不信，毕竟赵书航乃是一尊圣境大能，又是众圣殿培养的天之骄子，比常人知道多些隐秘，也在情理之中。

而且，之前隐约间的两位伪圣强者，更是拼命才搏到了一点机会，不仅送出了阴阳宝镜，更是吐露了一点有关吴明的隐秘。

其中，貌似就有混沌魔神，只可惜还未说完，便被圣武战令中蕴藏的规则之力抹杀！

“你觉得自己够资格，做本王的磨刀石吗？”

吴明淡淡道。

赵书航目光微凝，虽然被轻视，却非但没有动怒，反而前所未有的凝重。

因为，以他对吴明的了解，这句反问中透露着难以言说的轻视，对方更不屑于说谎。

这说明什么？

若这么多强者联手，都算不上磨刀石，那什么才算？

不由得，赵书航目光一转，落在了圣武战令光华之后，那亿万军魂拱卫的高台之上，空空如也的所在。

若真的有磨刀石，恐怕也只有那位中古自刎而亡的无双战神了！

赵书航虽自信，乃至骄傲，却也不会自负到，能够比肩这等存在的地步。

“呼……多说无益，诸位，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想要活着出去，就看各自的本事了！”

赵书航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将所有杂念排出脑海，缓缓拔出了一柄映照着无垠山峦，彷如亿万书册堆积而成的长剑。

书山剑，儒家至宝，稷下学宫传承之宝！

不仅如此，赵书航手中的折扇，正是另一件稷下学宫传承至宝——学海扇！

也正因为两件圣宝在手，赵书航才能进入真龙遗藏，取得无双战神的遗泽，从而破境封圣。

老祭酒或许早有所料，才将两件至宝给予赵书航护身，宁可舍命，也要延续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