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刚刚离开郡王府没多远,陆小暑便坚持谢了好意,让那些侍卫们回去。众侍卫们见她语气坚定,无论如何也劝不住,只得罢了。
看着那些侍卫离开了,陆小暑便向杜鹃、红蓼二人道:“你们先回去吧,我等会再回!”
杜鹃、红蓼相视一眼,杜鹃便“嗤”的一笑,道:“小姐,您可真是说笑话儿了!奴婢们抛下您自个回去,侯爷和夫人还不得把奴婢们的皮给揭了!而且这兵荒马乱的,只怕大多店铺今日都不会开门做生意呢,小姐您这是要上哪儿去玩吗?”
陆小暑一怔,自己也好笑起来,只好笑道:“倒是我说了糊涂话了!那就……罢了,你们跟我一块儿去吧!不是去玩,到了你们就知道了!”
杜鹃、红蓼还不知道昨天晚上的****跟周释之有关,听见陆小暑这么说心中虽然暗暗纳闷,却也没有多问,笑着答应一声跟她去了。
到了槐花胡同周宅,看到白先生和碧清,听了他们之间的对话,杜鹃和红蓼这才明白怎么回事,不由暗暗吃惊。
“师娘,你们没事儿就好啦,我昨天晚上可担心了整整一晚上!我早就想过来的,可是又被人拦着,唉,总之一言难尽!对了,我小舅舅呢?没事吧?”陆小暑拉着碧清道。
“你有心了!我们没事,你们府上也还好吧?昨天晚上也算是有惊无险,今日中午不如你就留下来用午饭吧,好好陪陪师娘!你小舅舅么,”碧清笑着说道,看向白先生。
白先生便笑道:“昨天武功侯父子一离开侯府,就有人进去找你小舅舅了。没想到他被武功侯关押在了地牢里,好在并没有受伤!如今正帮着平乱处理些事情,毕竟,武功侯府的事情他知道的不少,有他在更方便一些!”
陆小暑先是一惊,听到苗楚河无事,这才松了口气。再一想,横竖昨晚荣郡王府有人去家里报了平安,爹娘定是认为自己此刻仍旧在郡王府中,不会担心,便笑着点头。
碧清甚喜,便忙吩咐人准备食材,笑着同她说起话来。
说着说着,陆小暑却显得有点儿心不在焉,好几回连碧清说什么都没有听清。
碧清老实人,见状不由心生怜意,柔声笑道:“昨晚一定整夜都没睡好吧?来,我带你去歇歇!”
白先生便笑道:“你还是别叫她去歇着了,反正啊,她也歇不着!人家明里暗里说了半天话了,谁叫你总是回答得不到点子上呢,她当然心不在焉了!”
碧清莫名其妙,不解的看看白先生,又看看陆小暑。
发现陆小暑的脸上居然出现一抹可疑的红晕,碧清就更加不解了。
陆小暑讪讪笑着,偷眼去看自己的师娘,结果发现亲亲师娘一脸懵懂仍旧没有反应过来,她也顾不得矜持了,便上前抱住白先生的胳膊笑嘻嘻道:“师父,您就告诉我吧!”
“别扯别扯!快放手!”白先生唯恐避之不及的忙拨开她的手,皱眉道:“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个毛病!”
陆小暑吐吐舌头,向含笑的碧清讨好一笑,央求道:“师父,您快说呀!”
白先生便笑道:“少主只是受了点皮外伤,这会——”
“他受伤了!”陆小暑心一跳,睁大眼睛瞅着师父,喃喃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肯定太平不了!”
这不是小事儿,这是谋反叛乱啊!那场面不用想就知道定是血腥残忍、血流成河!掺合其间,怎么可能一帆风顺、连块皮都不掉?
“师父——”陆小暑嘀嘀咕咕一阵,忙又奔到了白先生旁边,可怜兮兮的欲拉扯他的袖子。
白先生皱皱眉头闪身避过:这丫头,真是在乡下野惯了,从来不知道什么叫避嫌,哪怕是师徒,也不能这么不讲究啊!
“你放心,他没有大碍。”白先生轻叹着道。
“可是,他什么时候回来呢?他现在在哪儿?师父您一定知道的对不对?”陆小暑忙问道。
白先生没好气瞪了她一眼,道:“你说什么糊涂话!如果我料想不错,此刻他已经在皇上等人面前露了脸,他怎么可能回来这儿?”
陆小暑一怔,片刻方明白过来。
这儿是周释之的根据地,当然不可能被别人知道。公开了身份,如今京里又是这种状况,他当然不会回来这儿!
白先生见她担心得有点坐立不安,便也不再逗她,告诉了她一个地址,命人相送。
陆小暑哪里还等得及?道了谢,笑嘻嘻的同师娘告辞,便带着杜鹃、红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