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将玉玦在手中摩挲着,犹疑不定。为了安全,她现在最好将这枚玉玦交到柳元景手中。
出了这么多事,辛夷也想过,是不是该将宝藏一切,和柳元景彻底说个明白。
既然佑王步步紧逼,他们也该从长计议,最好先一步找到宝藏,让他们落空。
但是,想到马车上两人的对白,辛夷又怕这么快见到柳元景。两个人之间有太多隔阂,不知该如何解决。
辛夷平安归来之后,柳元景终于结束了早出晚归的日子。他之前一反常态的行为,引起了英国公柳云逸的注意。
了解事情真相的只有薛城一人而已,得知柳元景用玉玦将辛夷换出,他百感交集不知该作何评论。
纸包不住火,虽然柳元景极力隐瞒,柳云逸最后还是知道了他这几日在究竟在忙什么。
原本在得知宝藏一事后,柳云逸便斥责柳元景不知轻重。如今,得知了柳元景为了一个丫头,将玉玦拱手让人,柳云逸心下更是愤怒。
在他看来,柳元景办事实在太过轻浮。宝藏干系重大,他为了一个女子,将关系到宝藏的玉玦,给了佑王的人。
还有一点,最让柳云逸恨铁不成钢。柳元景虽说将玉玦给了佑王,却不是过的明路。
以后若是宝藏之事被人知晓,众人视线只会放到柳元景身上。
儿子这样办事,纵横沙场大半辈子的柳云逸,当机立断将他召到身前。
再说柳元景在找到辛夷后,好不容易松了口气,猛然被父亲传召,心中忐忑。
父子两人一见面,柳云逸直接拎起案头书扔了过来。
柳元景伸出手臂格挡,喊到:“父亲,发生什么事了?”
在发生了柳元景私自从军的事后,柳云逸担惊受怕一年多,也想过改善父子俩之间的关系。
到了汉阳城后,刚开始生过气后,柳云逸也没再对长子发火,无奈他这个让人不省心的儿子,就会做些让人动肝火的事情。
“你这几日做了什么,还有脸回来!”
柳元景为了寻找辛夷下落,动用国公府和侯府守卫快将汉阳城翻了个底儿朝天。
父亲这样呵斥,他又如何不明了。
担心父亲知道真相后怪罪辛夷,柳元景一力承担到:“孩儿不孝,请父亲大人恕罪。”
柳元景良好的认错态度,并没能让柳云逸舒坦下来,他瞪了长子一眼斥道:“我看你是翅膀硬了,有出息了,为一个女人闹得天翻地覆,真是长大了。”
“父亲,和她没有关系。”
柳元景急切的解释,他越是这样,柳云逸就越生气。
“住口,你可知宝藏一事牵系重大,不是你我可染指的。”
书房之外,柳容波匆匆赶来,这几日兄长来去匆匆,将府中带走的七七八八。柳容波早就等着父亲教训他,听闻兄长被叫到书房后,自然喜闻乐见。
他匆匆往书房赶去,为的就是在父亲面前露个脸,顺便看看兄长吃瘪的样子。
柳云逸正要教训柳元景,门外忽然传来通报,言称二少爷来了。
书房中,剑拔弩张的气氛,因着着声通报,弱下去不少。柳云逸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冷哼,坐会了椅子上,让柳容波进门。
房门打开后,柳容波先看到兄长面无表情的脸孔,紧接着便是父亲搬着脸,坐在书桌后面。
可以推测,在他进来前,书房气氛一定不太融洽。
“父亲大人好,原来长兄也在这里。这几日看长兄一直忙于公务,小弟想与兄长亲近也难。”
柳容波明知故问,笑着说到。
听到次子的话,柳云逸哼了一声:“忙于公务,你太看得起你长兄了。你们兄弟两个,年纪都不小了,却没一个让为父省心的。”
跟着躺枪的柳容波连连认错,柳元景在柳容波进来之后,身上倨傲之气尽显,反而不像方才那样驯服。
看到柳元景羁傲不逊的模样,柳云逸气不打一处来,又怕在柳容波面前教训他,伤了他的面子只能按捺不发。
他看看文不成武不就单单听话的柳容波,再望着和自己如出一辙,生性倔强的柳元景。
怎么看,柳云逸都觉得自己是造了什么孽,两个儿子中和一下多好。
在英国公府这种人家,太过愚笨和锋芒毕露,都是不可取的。愚者守不住家业,太聪慧也会为上位者所忌。
柳容波有心引几个话题,无奈父亲和长兄全是兴趣缺缺的模样,他也跟着意兴阑珊了。
不过,柳容波到底意难平,他总觉得父亲在大哥面前才像个父亲的样子。在他进来之前,两人之间气氛虽然紧张,可能感觉到父子之前血脉相连的默契。
等到他出现后,三人之间立马被疏离感隔开。
柳容波心中自然不舒服,又不敢在父亲面前显露。
闲话之后,柳云逸让柳容波退下,只留下柳元景。
柳容波像被猫挠心一样,面上还要一如既往,恭恭敬敬离开。
等到庶弟离开,柳元景已经在心里将发生的事儿梳理了一遍。这次,不等父亲开口,他先一步说:“父亲,佑王步步紧逼,他上次派人刺杀我,这次又劫持辛姑娘。若是置之不理,佑王只会更加猖狂,也枉姑娘与我相交一场。”
知子莫若父,柳云逸瞥了一脸肃然的柳元景一眼,没好气的说:“你是不是喜欢那什么辛姑娘,别拉大旗作虎皮。”
想到儿子这么快就有了心仪的姑娘,柳云逸心中不是滋味儿。这兔崽子一直让人操心,一转眼就到了该说亲的日子。
“父亲,不是您想的那样。”柳元景不想牵扯出辛夷来,徒劳的解释。
柳云逸挥手打断他的话,不耐烦的说:“不管你在外面喜欢谁,只要不是强抢民女抬进府里便是。但是未来的世子夫人,必须等我仔细寻访人家,万万不能让你做主。”
三言两语扯到了自己婚事上,柳元景不由头大,害怕爹爹真的乱点鸳鸯谱,敛了神色豪气满怀的说:“大丈夫事业未成,何以为家。元景还没有成家立业的心思,您不必费心。”
柳云逸听到这里,又是一声冷哼。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