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条秀隆也不着急反击,耐着xing子与柳生宗严周旋,双方你来我往的缠斗二十合,一直慢吞吞的中条秀隆,瞅准机会突然猛力挥刀弹开柳生宗严的剑势,一个突刺将他打倒在地,试合以中条秀隆完胜而结束。
“为什么我会输的这么惨!”柳生宗严擦掉额上的汗水满怀不甘的丢掉木刀,看到中条秀隆面不红气不喘的样子,就气愤的追上前去,大叫道:“中条殿!你刚才为什么要放水?你这么做有违兵法家的尊严!请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新次郎!你给我过来!还嫌自己不够丢人吗?”柳生家严急忙起身把他拉住,可惜他这个儿子是个牛脾气,哪是这个老头能拉住的。
不理父亲的呵斥,柳生宗严仍然倔强的追问道:“请给一个解释!”
“柳生殿的剑术太浮躁,虽然每一招剑技都十分jing妙,变招飘忽不定花样百出,看起来柳生殿已经洞悉剑技的重要xing。”中条秀隆耐心的解释道:“只可惜,柳生殿还未明白一个道理,对于jing通剑术兵法家来说实在是太花哨,变的越多破绽也就越多,我刚才用了二十合观察柳生少殿的剑术,摸清柳生少殿的变招习惯就能一击得胜。”
中条秀隆很客气,也没把实话全说出来,柳生宗严这套剑术中看不中用,过份追求新奇剑术而忽略基本功,连基础都没打牢练下去也是白练,所以他才委婉的提示,变的越多败的越快。
“哼!兵法不就是追求jing妙的剑技吗?为什么我变的越多破绽就越多?这根本说不过去!”柳生宗严很不服气的反驳道。
这时他的父亲,这位不通剑术的柳生家严却已经彻底明白过来,他叹息着说道:“新次郎啊!你是个很有剑术天赋的孩子,所以我才允许你出外学习兵法,可是你学习兵法快十年,获得哪怕一门免许皆传状了吗?中条殿下的意思我这个门外汉都听懂了,你这个天赋出众的孩子为什么非要钻牛角尖呢?难道你忘记户田一刀斋殿下曾经写给你的信了吗?只想着学习绝技而忽视基础的人,永远无法成为兵法大师!”
“只想着学习绝技而忽视基础的人,永远无法成为兵法大师!……原来师范写给我的信是这个意思吗?我当初离开户田师范错了吗?”柳生宗严被这一声并不响亮的棒喝彻底震住,整个人陷入奇怪的自语状态,也不理会厅内的客人,就这么重复念叨着走出去。
中条秀隆迟疑道:“柳生殿这样子真的没有问题吗?”
“啊拉!没关系的!这种情况就是入魇了!请兴福寺的医师开几副安神的汤药就好了!”吉良万松丸大大咧咧的表示没问题。
“原来如此,那么在下代表我儿感谢西条殿下!感谢中条殿下的提醒!没有中条殿下的帮助,我儿还沉浸在花哨的剑术里无法自拔,我柳生家严谢谢两位!”一个年过五旬的人撑地俯身向一个半大孩子,一个小孩致谢也确实够不容易的,这也就是父爱的力量吧。
吉良万松丸耸耸肩表示不用介意,这次铁定白跑一趟,这柳生宗严的水平还不如中条秀隆呢,难怪历史上这位高人一直隐居到晚年才剑术大成,就他目前这种落后思想继续保持下去,不过个十年八年无法醒悟,等到那会儿自己的根基早就歪了,再想掰直了可就得花费多几倍的时间和jing力去纠正,一直到晚年大成也就不怎么奇怪了。
离开柳生家,吉良万松丸的大和国的旅程就此结束,原本打算直接北上山城国再沿着淀川回坂本,但是山冈善次郎这个家伙提醒他还不能直接回近畿,因为公方殿下足利义藤布置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这么重要的事我居然给忘了!真是该死啊!”他得去摄津国看看三好家的大军,所以还得折返回河内国,吉良万松丸苦恼的挠挠头:“真是来回折返何苦来哉,早知道就应该先完成跑腿的任务再来大和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