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佳嘴里叼着一根细草茎,一边苦等敌人来到,一边思索着大周军队主帅赵然的战略。
自从大周和北辽正式宣战,大周主帅赵然采取“逐段进攻,逐步推进”的战法,凭借大周的粮草优势,连续发动了冬季和春季攻势,并从元月开始,连续两个月实施以切断北辽军队后方粮草供应为目的的“封锁伏击战”,切断了北辽军队的粮草供应,把北辽军队逼到了极限,渐渐退出侵占的大周领土,开始往北回撤。
虽然已经进入三月,可是沧州边境依旧寒意逼人。
从凌晨开始,天上便飘起了雨。
雨并不大,稀稀落落的,却寒意凛人。
尚佳麾下官兵这些日子一直急行军追击北辽侵略者,骑着战马日夜兼程,身体早已都到了极限,被这冷雨一淋便都有些支撑不住了,却都强自支撑着。
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尚佳低声吩咐天和:“传我的话,就说大帅有命,这次伏击战成功,就轮到我们轮休了,好酒好肉管饱,让大家加把劲儿!”
天和答了声“是”,匍匐着往后退了一段距离,把尚佳的话传了出去。
到了半夜,尚佳突然觉得身下土地微微震动,他不顾身下的泥泞,耳朵贴到了湿漉漉的地面上,片刻后做出了判断——北辽军队正在接近大峡谷!
两刻钟后,待北辽军队全部进入大峡谷,尚佳深吸一口气,向负责传令的天和做了个手势。
天和一挥旗帜,军号声破空而来,尚佳一跃而起,一马当先率领士兵冲了下去。
尚夫人给李栀栀延请的两位女先生终于来到了尚府。
这两位女先生一位姓韩,来自江南,专门负责教授李栀栀琴棋书画;另一位姓许,是宫内礼仪教习出身,一直行走京城高门大户,颇有些名声。
李栀栀自此开始了每日读书学礼的学习生涯,每月只有逢五之日才能休息。
转眼间便进入了七月。
因两位女先生都夸赞李栀栀在月底小考中考得好,尚夫人便趁李栀栀休息,请了唱的女娘来家唱曲,又从外面要了一桌精致席面,命人摆在绿竹轩前面竹林中的亭子里。
此时正值盛夏,到处都热得难受,倒是竹林中绿意盎然清风阵阵,倒是凉爽得很。
唱曲的女娘拨弦吟唱着《定风波》,琴音叮咚歌声悠扬。
尚夫人和李栀栀坐在亭子里,一边吃着清凉的冰镇薄荷酒,一边听曲,煞是快乐。
正在这时,如画急匆匆来了,禀报道:“夫人,姑娘,老爷来了!”
李栀栀闻言,先给唱曲的女娘做了个收势,让她停了弹唱,然后起身便要回避,却被尚夫人拉住了。
尚夫人有些好笑:“栀栀,这是你阿佳的亲爹,和你父亲是一样的,自家骨肉回避什么!”
李栀栀闻言也笑了,便立在尚夫人身侧,等尚天恩过来。
她与这个未来公公尚学士虽然同处一个学士府,却平常难得见上一面,李栀栀也很少听到尚夫人提到尚大人,倒是董姨娘和薛姨娘来给尚夫人请安时,常常面似谦恭实则炫耀地提到尚大人。
尚天恩身上尚穿着官袍,手扶玉带疾步而来,脸上分明带着喜色。
还未走到亭子里,尚天恩已经喜滋滋道:“夫人,阿佳快要回来了!”
他满头大汗走到尚夫人身边,伸手端起尚夫人面前碧绿的薄荷酒一饮而尽,然后拿过尚夫人的丝帕拭了拭脸上的汗水。
见尚天恩如此不见外,尚夫人秀眉一皱,可是想到他带来的是儿子的消息,只得暂且忍耐:“阿佳到底怎么了?”
尚天恩又自己给自己斟了一盏薄荷酒饮了,待暑热稍退,这才道:“阿佳他们接连打了好多次伏击战,北辽军队一直减员,接连败退,如今已经退到了长青山北五百里处,他们快熬不住了,辽国使团已经赶到了东京,要与朝廷和谈呢!”
他满面欢喜一拍手:“既然要和谈了,阿佳岂不是快要回来了?”
尚夫人闻言,脸上神情似哭似笑,眼睛早蒙上了一层泪雾。
尚天恩见妻子如此,鼻子也是一酸,声音有些哽咽了:“阿佳大年初三凌晨离开家,到如今整整六个月零二十五个日日夜夜了!”
李栀栀闻言,在心里算了算,尚佳是元月初三离开的,今日是七月二十八,他真的离开了六个月零二十五天……
她抬眼看向尚学士和尚夫人,发现他们夫妇眼中含泪,相顾无言,显见是悲伤之极。
李栀栀悄悄给一旁侍候的小樱和如玉做了个手势。
如玉和小樱上前扶了唱曲的女娘,李栀栀带着别的侍候的人,悄悄离开了,只留下如诗如画在一边侍候。
回到绿竹轩小楼内,李栀栀想起尚佳,心里不知怎么回事,空空荡荡飘飘悠悠,无着无落的……
过完年之后,也许是学士府饮食精美营养丰富的缘故,李栀栀的身体开始了快速的发育,她的个子长高了不少,身体也有了明显的曲线,胸部隆起,腰肢纤细,屁股小而挺翘,双腿白皙修长……不过半年多时间,她便迫不及待地成长为一名楚楚动人的绝色少女。
随着身体的发育,她似乎也开了情窍一般,常常会想起尚佳……<!--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