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很快就被负责接待的佳音、景秀、玉明、柳辛和尉迟琏等人请到了东院饮喜酒去了。
服侍的人也都被尹妈妈叫走了。
绿竹轩新房里只余下栀栀和尚佳。
如今做新房的正是以前栀栀和尚佳先后住过的北暗间卧室。
窗前摆着崭新的妆台镜架,靠北墙摆着大红描金的精致箱笼,卧室正中间依旧是那张沉香木雕花拔步床,上面挂着大红绣鸳鸯的帷幕,里面则是鲛绡宝罗帐。
这时候夜已深了,绿竹轩里静悄悄的,东院热闹非凡的斗酒声高歌声这里却丝毫听不见。
尚佳看着栀栀,脸有些热,心跳也很快,他有些燥热,站起身来,看向栀栀道:“栀栀,我去南暗间的浴间,你……也把外面的衣服脱掉吧!”
一句话说完,他面红耳赤落荒而逃了。
这张沉香木雕花拔步床就像一个小屋子一样,而且是有着香气的小屋子,床上已经被铺上了大红锦缎的铺盖,到处都是红,红得晃眼。
栀栀独自坐在床边。
床里面的小几上摆着一对烛台,早已燃起了红烛,尚佳离开的时候没有关床门,卧室的窗子也是开着的,一阵小风从窗子吹入,烛焰顿时摇曳起来。
李栀栀起身走了过去,关上了窗户。
她竭力压抑着怦怦直跳的心,走到妆镜前,揭开镜袱照了照,见镜中的自己妆容艳丽,美得不似真人,不由微笑。
没有风透进来,烛焰自然也平静了下来,李栀栀轻轻取下红宝石花冠,放在镜台上,又解开发髻,让满头乌发泻了下来。
然后她开始一层层脱下身上的华丽翟衣,最后她的身上只余下白色的罗衫、大红色的抹胸和大红的百褶裙。
尚佳在南暗间卧室后的浴间冲罢澡,只穿着一身雪白中衣过来了。
一推开床门,他便看到了正背对着他的栀栀。
栀栀已经解开了外面那件白色罗衫的衣带,正在犹豫要不要脱去罗衫,听到床门被打开的声音,忙转身去看,发现是尚佳,她又是羞涩,又是欢喜,丹凤眼宝光璀璨看着尚佳:“阿佳哥哥……”
尚佳的视线最终落到了栀栀被抹胸遮挡住的丰满白皙之上,再也移不开眼睛。
栀栀等了半日,见尚佳一直没有动作,不由笑了,转身走到床边,弯腰展开床上绣着百子图的大红缎被。
动作之间,她那窈窕的身子若隐若现,令尚佳有些口干舌燥。
良久之后,尚佳声音沙哑:“栀栀,你睡吧,我也要去睡了!”他寅时便要开拔,只能睡两个时辰便要起身了。
栀栀转身,惊讶地看着他——阿佳哥哥是真的打算分房?
尚佳见栀栀眼睛似蒙了一层水雾,樱唇微颤看着他,心里不禁一颤,抬腿走过去,一把抱住了栀栀。
栀栀在床边坐了下来。
尚佳俯身吻她。
栀栀双臂攀着着尚佳的脖颈,凑上去吻住尚佳的唇。
尚佳的唇湿湿的凉凉的,带着一股淡淡的酒香。
栀栀吮-吸了几下,见尚佳不肯张口,便轻轻咬了尚佳一下。
尚佳猝不及防,一下子张开可口,栀栀的舌头从尚佳微开的唇里钻了进去,与尚佳纠缠在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栀栀身上的罗衫、抹胸和裙子全被撕扯得乱七八糟,尚佳身上的中衣也已经变得松松垮垮的,他箭在弦上,眼睛盯着栀栀雪白窈窕稚弱的身子,却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他那么大,栀栀那么小——栀栀一定会受伤的!
他松开栀栀,一把拉过锦被盖在了栀栀身上,转身便走。
不行,他若是真的放纵自己的话,栀栀会没命的!
栀栀裹着锦被坐了起来,听到南暗间那边传来冲水的声音——尚佳怕是在冲冷水澡吧?
她把脸藏进锦被中,无声笑了。
她确实太小了,至少得再等一年,阿佳哥哥做得对。
她和阿佳哥哥以后每日都在一起,即使不能做到最后,那又怎么样……
想到这里,栀栀起身寻了套严实一些的绣花寝衣,去卧室后面附设的浴间卸妆盥洗去了。
两刻钟后,另换了一套中衣的尚佳过来看栀栀,发现栀栀也换了一套桃红绣花寝衣,正背对着他铺床。
听到尚佳声音,栀栀回头看他,嫣然一笑:“阿佳哥哥,我睡里面的被窝,你睡外面的被窝!”
尚佳原本是想看栀栀一眼,就回南暗间睡下的,听了栀栀的话,顿时又被栀栀牵着鼻子走了,喃喃道:“好啊!”
栀栀怕他反悔,走过去牵着他的手指,把尚佳拉了过来:“睡觉喽!”
她先跳上了床,一咕噜滚到床里,掀开绣着百子图的大红缎被钻了进去,只露出一张雪白的小鹅蛋脸在外面,大眼睛宝光璀璨:“阿佳哥哥,你也快点睡吧!”
尚佳关上床门,熄了床里的灯,放下帐子,掀开床外侧的玫瑰红缎被,也躺了下去。
拔步床间弥漫着淡淡的清香,很是好闻。
尚佳的呼吸声近在咫尺。
栀栀觉得平静而温暖,她很快便睡着了。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她要带着阿佳哥哥回门呢!
尚佳在想心事。
这次北辽撕毁协议再次侵犯大周,陛下和大哥都倾向于与北辽再打一场硬仗,大哥已经答应这次让他领兵统帅。
如今在城外军营他有八千骑兵,而天和与孙诗雨前往沧州带走了两千骑兵,在沧州长青山一带有他布置的两万步兵。
他的麾下一共是三万人马。
沧州城外驻军三万,是大哥的嫡系,这是可以由他来指挥的。
大峡谷有贺沥的驻军两万。
也就是说,尚佳能调动的兵力至少会有八万,到时候选拔精锐,除了骑兵之外,再训练一支专门对付北辽铁骑的新军……
栀栀睡得正香,发现身旁有动静,她睁开眼睛,喃喃道:“阿佳哥哥……”
尚佳正在穿衣,回头俯身吻了她一下,道:“栀栀,待日子太平了,我派人回来接你!”
栀栀迷迷糊糊“嗯”了一声,很快又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