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朝廷规定,他和宁宝珍每年轮流回京觐见,今年是他,明年年尾便轮到宁宝珍了。
和宁宝珍细谈一番之后,尚佳这才趁着夜色回府。
他来总管府的时候还没下雪,一出来才发现不知何时下起了雪,细小的雪粒密密下着,发出细碎的沙沙声,地下已经铺了薄薄的一层雪。
尚佳的军靴踩在薄雪之上,大踏步向自己的府邸走去,藏青色斗篷随着他的急急的步伐下端扬起。
栀栀已经起来了,命小厨房备下了羊肉锅子,又备下了无数荤素菜肴,全都摆在了堂屋方桌上。
她自己则坐在堂屋的锦榻上拿着一本书一边看,一边候着尚佳。
外面沙沙下着雪,愈发显出了屋内的寂静。
这样孤寂的冬夜,栀栀觉出了些孤独,书也看不下去了,坐卧不宁地思念着尚佳,即使她和尚佳才分开不到两个时辰。
听丫鬟回报说大人回来了,栀栀忙起身迎接。
尚佳一进庭院,便看到丫鬟掀起了堂屋的锦缎门帘,一股热气冒了出来。因为担心栀栀出来接他受了寒,尚佳忙疾步走了过去。
栀栀一出门便看到了疾步而来的尚佳。
小楼廊下挂了一排琉璃灯,照得小楼前如同白昼,栀栀看着头戴兜帽身披藏青色斗篷的尚佳,开心地迎了上去,一下子扑进了尚佳怀中。
尚佳吓了一跳,忙紧紧抱住栀栀,问道:“栀栀,怎么了?”
栀栀怪不好意思地依偎进尚佳怀中,低声道:“你不在家,我有些想你……”
尚佳不由笑了,小声道:“下午不是刚在一起么?”
想起下午时卧室内的旖旎风光,栀栀的脸顿时红了,热热地贴着尚佳的脸:“可我就是想你了嘛!”
尚佳美得一颗心飘飘荡荡的,一把抱起栀栀,大踏步往堂屋走去。
守在门口的小丫鬟小梨忙掀起了锦缎门帘。
到了堂屋,尚佳这才放下了栀栀,自己伸手去解斗篷上的系带。
栀栀笑盈盈立在那里从上到下打量着尚佳,从尚佳清俊好看的脸,一直看到了尚佳洁净挺括的玄色锦袍、锦袍下摆处若隐若现的洁白绫裤,以及沾了不少雪泥的乌黑军靴,她的心里美滋滋的:我的阿佳哥哥真好看啊!
一时两人在丫鬟的时候下洗了手,并肩坐在方桌前开始吃羊肉锅子。
第二天凌晨,尚佳先起身,盥洗罢他才把睡得迷迷糊糊的栀栀从床上抱了出来,放在了窗前的梨花长榻上,然后叫了丫鬟们进来,沉声吩咐道:“伺候夫人穿衣吧!”
屋子里生着火龙,温暖如春,栀栀倒是不觉得冷,就是太渴睡了,眼睁不开。
等到小樱喂着她喝了半盏温开水,栀栀这才清醒了过来。
半个时辰后,尚佳骑着马护送着栀栀的马车,在两千骑兵的扈卫下,一行人逶迤出了城,沿着官道往南而去。
一直行到了傍晚,尚佳一行人方在沧州城南一百五十里外的福平县外驿站歇了下来。
天和早提前过来把整个驿站包了下来。
尚佳安顿栀栀带着尹妈妈和丫鬟们住在内院,让天和等人住在外院,而士兵则住在驿站别的院子以及环绕着驿站的帐子里。
这天夜里,栀栀睡得正香,朦胧间听到窗外传来佳音的声音:“大人,人来了!”
接着睡在床外的尚佳便悄悄坐了起来。